文/图记者 王聪 李小龙

12月11日，迎着扑面的寒风，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寻访，我们来到位于大山深处的一所袖珍小学——商州区夜村镇老山沟小学。两位老师，5名学生，就是老山沟小学的全部。

“佳瑶，你画的仙鹤怎么没有尾巴呀？”一名女老师正在讲课，5名学生在下面聚精会神倾听，我们便在教室外等着下课，同时打量起这所学校。这所小学，藏在夜村镇老山沟村的半山腰里，一共只有三间平房，如果不是房顶上醒目的五个大字，和院子里飘扬的五星红旗，很难想象这是一所学校。

“我在老山沟小学都20多年了，学校也搬迁了两次，学生是越来越少了。”下课后，5名学生们挤在一起，围着教室的电暖气取暖。女教师张秋芳告诉我们，以前的老山沟小学建在山脚下，2008年遭遇暴雨袭击，学校被冲毁，后来才新建到这个地方。目前学校共有5名学生，因此只设置了二个年级，一二年级学生在一块上课。正说话间，教室外响起了摩托车声，我们忙走出教室，院子里一名个头不高、肤色黑黄的中年男子正在解腿上的护膝。张秋芳老师告诉我们，这就是薛浩良校长，由于常年骑摩托车，得了慢性关节炎。

为了不打扰正常教学，我们和薛浩良校长在学校活动室聊起这所学校。“我是2009年从夜村镇代街小学调到这里任教的，当时学校还有20多个学生，现在只剩5个学生了。”薛浩良说，由于老山沟村贫困落后，大多数村民都进城务工，也将孩子带出去读书了，还有一部分选择把孩子送进镇里学校，所以村里学生数量不断锐减。

“教了十几年书，学生多少，我们都是一样讲课。虽说只有五个学生，但孩子们都聪明好学，成绩都不错。”说起自己的学生，薛浩良老师一脸的骄傲。8年来，他和张秋芳老师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这所“袖珍小学”，把每一个学生都当自己的孩子，他们不仅负责学校教学，同时还兼职保姆和厨师。薛老师的家在商州城区，每到周五才能骑摩托车回家，周日再回到学校，平日里他都住在学校，家里有什么事都帮不上忙。特别是今年11月中旬，老人在商州区第三人民医院住院，一直都是爱人照顾。有一天，正在上课的薛老师接到电话，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，给老人动手术必须由他亲自签字，虽然当时他内心十分焦急，但当时学校只有他一个人(张老师因为家里有事请了一周假)，他强忍着那份担心给孩子们上完课，一放学就急匆匆的骑着摩托车，赶了50多公里来到医院，签完字后连夜又赶回学校，准备第二天的教学。“学校离家远，这些年自己也没有好好照顾家人、孩子，心里愧疚，好在家人很支持我，两个孩子也很争气。”谈到孩子、家庭，薛老师心存歉疚，家人的理解给了他欣慰和工作的动力。

山里的孩子早懂事。5个孩子都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，不论刮风下雨，每天都坚持7：20按时到校。学生刘佳瑶今年8岁，家住李家河四组，离学校有6里多路，父亲在镇上刮腻子，姐姐在上高中，每天天还没亮外婆就带着她往学校赶。她告诉我们，自己每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上学，最爱的学科是数学，最喜欢的是画画，说话间还拿出了自己画的给我们看。她还告诉我们，自己长大想当医生，医生治病救人，以后可以给家人看病。

“有学生教就是幸福，我现在站在讲台上仍感觉幸福。我会一直坚持乡村教育，哪怕只有一名学生，也会坚守下去。”薛浩良告诉记者。因为条件的限制，老山沟小学并没有一个像样的操场，薛老师和张老师就变着花样丰富学生的课余活动，每到“六一”等重大节日时，也会给孩子们编排一些文艺节目。到了教师节时，孩子们也会自发的折一些剪纸给薛老师和张老师。至今，薛老师还收藏着孩子们送的剪纸，他希望自己的学生以后都能走出大山，长大后都有出息。